Rendering the Future丨LLLab.:背面寄生城市
寄生隐形城市,这里泛指一种被动的发展方式:客观存在的空间为主导因素,围绕其自发产生的对于“关系”的空间叙述,成为使用个体的寄生载体。
预想未来,在这种设定本身就会变化的情况下又该如何定义预想的价值,似乎主动或被动的干预都更像是一种猜测。
基于现有情况对未发生事件及空间展开期望和设想,这个推理过程可能就是对未来的一种构建。推理的成立与否,也许其出发点的“正确性”并非重要。然而其意义何在,对变量与定量的设定的合适程度,往往成为猜测/ 推理的决定性因素。
地点——在我们设定的框架下,建议不做变化,至少保留初始状态,我们将它作为定量。
关系——也就是连接空间的任何可能,因为社会变化、人的变化,必然产生基于时间的转变;当然也会因为时间跨度的主观选择而有所不同。这里我们将它假设为把人生作为个体而可以理解到的时空跨度。
当实际存在的现象作为唯一不变条件时,当我们主观理解又在与现象、与意识、与社会、与我们自己的生活对话时,我们仅希望通过预想尝试启发。这个类型的启发,也许在时间和空间上间接设计了那些被诱发的未见空间,也就是这个寄生在框架上的未显现的城市。
我们面对的现实与我们自身的主观需求同时在变化,甚至还没有考虑非主动性介入事件所带来的结果的情况,我们在不同的生活场景下,会有何种“自私”而理想性的想象?
以客观存在的城市状况为背景,人类生活方式及环境变化促生的意识为趋势,从而生成一种愈发平级化的社会发展方向。虽然未必必须以我们传统理解的地面为基础,但多维度空间内必将产生更多“空洞”。
由此引发的时空并行变化所造成更多对于“关系”的“空间叙述”,再次挤压边界,重新整理人的意识理解。
这种被动寄生的意识下滋生的自发性空间,对于空间的主动需求有所减小,更多为对于自发性、偶然性的需求。然而又因为它本身建立在已定实际框架下,已具有生长所需要的规律。这些空间之间则是背面的城市,是连接的城市,也就成为寄生载体本身。
起身,经过“活胡同”里的起居室,打开信箱给小鸟喂了食,稍作整理准备去 105 层逛逛“风景绷带贴”公园,转身发现树杈上又多了两位新房客“占领空无”。跳过“地铁飞地”,穿过“低空路网”,前往“不可触及的可达平面”。
LLLab. 是一家起源于德国斯图加特,现位于上海、波尔图的设计工作室,涉及领域包含建筑设计、室内设计、城市规划、艺术及产品设计、技术材料研究开发等,由四个合作伙伴刘涵晓、路易斯里卡多、大卫科雷亚和隈太一领衔。他们把设计作为一种途径及手法,通过各种尺度,从宏观城市项目微架构到微观的材料细节,提高社会和文化生活的活力。设计主旨由实验性的方式进行,并通过概念上严格的执行推动设计的实现,创建适应于环境和用户的独特解决方案。LLLab. 针对各种环境情况运用不同的手法进行设计,以创建一个概念平台,允许设计本身在推进的过程中不断的变化与生长,并达到一个长在本地的、意想不到的设计结果,以延续文化传承并致力于对人的启发。
IDEAT:拿到 Rendering the Future 这个主题时,你的脑海中最先冒出了什么想法?
刘涵晓:去想象未来会发生什么,这其实和我们工作室的做事方式不太一样,我们的方法更关注“关系性”,不是在一个提前设定的框架内去想可能会发生什么,更多考虑的是周全性的、影响性的东西。我们认为应该要基于自己本身的实际生活分析和通过实践领悟到的内容去设想方向和变化。LLLab. 是个很年轻的工作室,几乎每位成员都参与了“背面寄生城市”这个项目,大家从个人的角度想了关于“自己”的“未来”。每个人选择了一个城市的角落,创作对象没有比例限制,我想这种内容才更具有启发性。但它也有可能比较愚蠢,因为它更自私,更代表着个人想法,不过,当不同的想法和比例碰撞之后,那个被我们构想的城市或许才更能够代表每个个体之间的“关系”。
占领空无
IDEAT:如何从我们现有的城市生活条件理解所说的“关系”?
刘涵晓:不管是电话亭还是核酸亭,小摊位或市井生活,当这个事情出现之后,围绕它的事件才能发生,你才能判断它是合适还是不合适的。但不论它合不合适,它就会成为寄生体,旁边的事物才会成为它的寄生载体,这一定会引发出下一层的空间关系。在“背面寄生城市”中,通过每一位参与的成员构想的地点和空间,可以看出来他们在平时生活中所在乎的是什么,或是被遗弃的、不满意的是什么。把它们拼贴组合在一起之后,城市之间会产生的矛盾与问题就变得很明显。我觉得这种方式比先设想一个实体再去想它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形式更有意思。就像在我们的很多项目中,最后出来的结果都比我自己预先判断的要好,很多别人看来可能本就应该是那样的结果,其实在我们做的过程中,没有人敢想它会变成什么样。这个项目中包含的思辨过程,对我们这个年轻的工作室来说、对我们自己来说,本身是具有教育意义的。
IDEAT:如何理解“自私”?
刘涵晓:每位建筑师作为建筑师身份去思考的尺度,以及某个机会出现时他想要干的事情肯定是不一样的。其实在“背面寄生城市”中,原本还有其他团队的成员做了一些太过于展现自我欲望的设想,这些都没有被呈现在最后的文本里。在有些参与成员的设想中,生活的空间或路面被抬高了一点点;有些人很不满意整个生活的状态,所以把生活的空间抬高了很多;还有些设想是将一部分现在我们无法利用的空间重新利用了。像这样自我分析以及特别纯真的、也是所谓相对比较自私的思考和发展方向,它一定是驱使我们走下一步空间内容的动力,是现有城市条件或许不能允许它发生的事情。我们不是要展现一种建筑师的建设过程,而是在一种理想型的生活欲望和城市空间两者之间,我到底能干些什么。每一个瞬间都是你要去判断的事情。
低空路网
IDEAT:此次的方案是否也体现了工作室一贯的工作方法?反映了事务所的成员平时所思考的、想触碰的哪些问题?
刘涵晓:我们工作室的工作方法相对比较平级,在整体项目过程中也会拉长介入和互动的过程,不管最后它会如何实现,但在内容层面,我们接受它产生任何反应。我没有想到我们用“sketch+collage”的形式来表现“背面寄生城市”,与用模型和图像表现所带来的反应会如此不同,这个过程其实会给参与者和在这一事件周围互动的人带来不同强度的反应、不同的互相交流的方式。我们的很多其他内容都允许“外来者”来讨论,加入他们的使用者观念,也就是用我们的方法适应了你的想法,再将它设计出来。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会感觉这个设计、这个项目的韧劲变大了一点,有了这样的互动后,它才会产生更下一层的反应。我们不去诉说它存在的理论性,或是讨论它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这都是单纯“关系性”的自发性变化。
欢迎光临
IDEAT:从你的个人角度来说,你的理想化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刘涵晓:车减少80%,自然、公园和回家的路都回到20年前左右的样子。周末去玩的地方不要总是局限在室内或是草坪,我可以在室外闭着眼睛往前走15秒的路,也不怕会发生什么。现在的路只能通行不能停留,所有停留都在围墙之内,我完全感受到了生活空间的大范围挤压。其实这些都和社会空间的共同使用和私人使用间的关系是相关的。